七爷

   

[苏靖ABO]Ashes of Time(十一)

我真是特别受不了这种年少情谊看似单恋的双恋,看似双恋的单恋,特别容易被打动55555555

云露天青:

萧景琰想都不想地拒绝了蔺晨的“好意”,“不必。”


蔺晨说,“不可教也。——你这个人,真的太执拗了,不听劝,跟飞流一样。”


苏哲道,“蔺晨……”


“好吧,我闭嘴,你这西瓜一点儿也不甜。今天起得太早,我要去睡个午觉。”蔺晨打个哈欠,“七殿下您也睡一觉呗?说不定睡醒了雨停了,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

然而,雨一直下着,从早到晚。


“嘿嘿,走不了啦。”睡醒午觉的蔺晨挤挤眼睛,“我是不会送你回去的,其实我没有驾照。阿苏呢,病着,也不可能送你回去。至于殿下你,没带钱包……对了,车不是我的,也不是阿苏的,车的主人不会借给你,所以,你就安心在这过一夜吧。吉婶的菜做的很棒,吃了保证不后悔。”


 


 


以后啊,我给你买个湖景房。


萧景琰放下计算器,推开林殊的脑袋,“别闹。”


“你这个单位写错了吧!”少年的表情融化在阳光中,有些模糊,但他是笑着的,“我给你算。”


“要不是你在这打扰我,我也不会写错。”萧景琰用笔涂黑了那个单位,重新写上正确的,“你的作业呢?”


林殊趴在桌上,闭着眼睛,“等着抄你的。”


萧景琰笑了一声,“那我故意写错的答案,你抄了,老师会骂你。”


“别这样嘛,景琰……”林殊哼哼唧唧,小声嘟囔,“哎,我的信息素到底什么味儿的啊?”


自习室,学员来来往往,萧景琰敲了下林殊的眉心,“不知道。”


“水牛。”林殊愤愤,“榆木脑袋!”


“是啊,我是榆木脑袋,林少帅最聪明了。”萧景琰愉快地翻过一页习题,颈后的标记微微发烫。


 


醒了。


萧景琰翻了个身,林殊的笑容恍若还在眼前,他反手摸了把那个牙印,热度明显高于体温。上一次发情期才过去没多久,按照规律,至少四个月后,他才需要再吃一板药熬过这个该死的生理阶段。怎么会突然发热呢……萧景琰在黑暗中坐起,窗外,倾盆暴雨没有止歇的迹象,他手边连颗润喉糖都没有。


门外有脚步声,缓慢,沉重,拖泥带水,伴随着咳嗽。萧景琰松了口气,这个倒霉的时刻,一个beta比一个轻浮的alpha让他安心得多。他忍着不适打开门,苏哲披着长外套,手中端着一个玻璃杯。


“苏先生。”萧景琰开口,“你这里……有没有抑制剂?”


苏哲蹙起眉尖,“抑制剂?”


萧景琰点点头,身体开始躁动,眼前阵阵模糊,“就是omega的……抑制剂,药片也要,针剂也好……有么?”


苏哲讲了几个字,声音仿佛从水底传来,漾出层层波纹,萧景琰努力撑住眼皮,重复自己的要求,“……抑制剂。”


然后,他在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

 


 


“哎,景琰,你觉得霓凰怎么样?”


有一星期左右的时间,林殊对他爱答不理。霓凰从云南来金陵,十三四岁的少女,笑起来一对甜甜的酒窝,英气逼人却不失柔美。萧景琰淡淡道,“挺好的。”


林殊叼着根狗尾巴草,“太奶奶说,我跟霓凰很配。”


“挺好的啊,霓凰是跟你很配。”萧景琰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,“等她分化了,如果是omega的话,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。”


林殊说,“我觉得也是。”


萧景琰笑笑,他中途转系,要补一半的学分。教授给了他一张书单,大约五十本书,他要一本本读完。萧景琰看书很慢,习惯边看边做笔记,这个笔记本已经快用完了,他从书包中找出一个新的,还没写上名字,本子就被抽走了。


林殊一张脸气得通红,“你怎么都不生气的。”


“我生气?生什么气?”萧景琰伸手,“本子还我。”


林殊张口结舌,灵动的表情仿佛凝固了。过了很久——可能有几分钟——他突然几下将本子撕得粉碎,纸屑像雪花一样四散飞舞,“你真讨厌!”他红着眼睛大喊大叫,然后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,气呼呼地走开了。


收拾满地狼藉花了萧景琰半小时的功夫。他有点强迫症和轻微的洁癖,扫干净纸屑,又去将扫把和簸箕冲洗干净。等他做完了一切,已经快到五点钟。萧景琰收拾整齐书包,走出教室,却碰到了萧景禹。


“皇长兄?”


萧景禹很少出现在军校这种场合,他看起来无奈极了,“小殊是不是找你闹过?”


“刚才他撕了我的本子。”


“你们啊。”萧景禹叹气,“小孩子脾气。”


林殊伤心了——alpha的自尊心是个奇怪的东西,萧景禹解释,既然一时半会儿不能去掉标记,那萧景琰只好勉为其难暂时做林殊的omega。“小殊很难过,觉得你不在乎他。”萧景禹摸摸弟弟的脸颊,“等你做了手术就好了,标记对他影响真的很大……他还太年轻……”


 


 


“喂,醒了没?”


人影攒动,好像一个人,也好像有几个人,萧景琰一阵发晕,一阵恶心,手指被攥住了,突然指尖一疼,“你慢一点……”


“慢一点扎不出血的好吗?怜香惜玉也用对地方。喔,眼睛动了。”


“殿下……”


萧景琰眨了眨眼皮,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地方。空气中浮动着一种奇特的气息,难以言喻,“——我怎么了?”


“你啊,还是听我的话,赶紧跟阿苏结婚吧。”蔺晨声音凑近了,又倏然远去,“你状况很糟糕,随时随地可能发热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苏哲的声音在头顶盘旋,“别吓唬他。”


“我靠,我讲实话好不好?他真的不能继续拖了。我要是他那个皇帝老子,就赶快把他打发嫁出去。”


“蔺晨。”


“好吧好吧我错了。我出去一趟。”


萧景琰好像飘在一朵温暖干燥的云中,他又看到林殊的脸,刚刚哭过,坐在九安山顶,跑那么远发疯,可这有他的。


“快回去。”萧景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野草,“很晚了。”


“不要。”林殊吸吸鼻子,“我生气了!”


“我向你道歉,”萧景琰说,“是我不对。”


“你根本不在乎我。”


“瞎说,你是我表弟,我最好的朋友,我怎么会不在乎你。”


林殊咬牙切齿,“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!”


我有什么错误呢?错误的明明是那个标记。山顶风很大,他抖了一下,林殊立刻站起来,“你怎么不多穿点!”


“忘了。”


鼓着脸颊的林殊更像个小孩子了。他脱掉衬衫,硬要萧景琰披上,然后蹲下,“我背你下去。”


要照顾alpha的自尊心——萧景琰把“我自己可以”的话吞进肚中,乖乖爬上林殊的后背。林殊走得很稳,也许是努力装出来的稳健,“……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。”


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

“你看!你的态度!”


“对不起,我喜欢你的信息素。”


林殊停住了,把萧景琰托了托,继续往山下走,“那,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的啊?”


……


什么味儿的?


很难形容,并非具体的某种气味。很多alpha的信息素嚣张霸道,但林殊不是。“你的信息素么……”


很早以前,萧景琰刚刚上学。寒假,他赖在被窝里,一夜鹅毛大雪,院中的梅花开了,红色的,血一样热烈的颜色。


云破天开,阳光懒洋洋映照着梅花与白雪。萧景琰想继续睡一会儿,突然门开了,小小的林殊跑进来,带着一身清冽的气息。


“景琰,景琰。”林殊口齿不清,“雪。”


……


萧景琰醒了,彻底清醒。


身边还有一个人,靠着床头坐着,头颈半垂,睡得正熟。


——苏哲。


不是小殊。


“你的信息素……是一种感觉。”萧景琰忽然很想对林殊讲清楚,然而脑海中少年单薄的身影一晃,如同投入大海的卵石,霎时无影无踪。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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